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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ecdotes about newspap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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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arting the trend of society

清末随着近代西方文明的入侵,西方近代小说的概念也被带入中国,并被国人接受。晚清时期,古典小说与近代小说交相辉映,但二者侧重点不同,对古典小说重新发掘者多,新近创造者少,那是因为很多优秀古典小说因为有影射现实之嫌,多被政府禁止传播,如《水浒传》、《红楼梦》等,到了晚清由于租界的存在这些小说被大量刊印。而对近代小说一方面是大量翻译西方小说并对里面人物、背景等做一些中国化,以适应国人的阅读习惯,另一方面则是创造写作大量的新小说。《申报》则是这方面开风气之先者。

 
西方小说连载

同治十一年四月十五日(1872年5月21日),《申报》开始连载《谈瀛小录》,这是《格列佛游记》中的部分内容,四天后中止。四月二十二日,《申报》 又刊载编译美国欧文的《一睡七十年》。四月二十五日至五月初十日,又连载《乃苏国把沙官奇闻》(后改题为《乃苏国奇闻把沙官小说》),这是对马里亚特小说的编译。这些作 品的登载,创下了中国小说史上的五个第一:

首先,这些作品以先进印刷技术为根本,以报纸为媒介,显示了别于传统小说的的迅速的传播速度及广大的传播面。

其次,以报纸连载的方式刊载小说,同时以稿酬的方式吸引作者写作,开创了小说写作及传播 的新模式。
  再次,报载小说的模式在后来广为应用,二者相辅相成,如后来金庸的武侠小说都是在《明报》连载的。
  第四,翻译小说首次进入大众视野。《申报》刊载了近代小 说史上最早的翻译小说。
  最后,首创译述(或编译、译意、译演)的翻译方式。译者对翻译的小说适当地做一些本土化的处理,这是介绍国外小说起始阶段的主要方式,因为读 者有一个接受的过程。翻译以译述方式为开端有其必然性,而《申报》则给刚起步的译者们提供了榜样。
  半年后,中国最早的文艺刊物《瀛寰琐记》问世。该刊从第三卷起开始连载英国翻译小说《昕夕闲谈》,申报馆还特地在《申报》上刊载“新译英国小说”的预告:
  今拟于《瀛寰琐记》中译刊英国小说一种,其书名《昕夕闲谈》,每出《琐纪》约刊三四章,计一年则可毕矣。所冀者,各赐顾观看之士君子,务必逐月购阅,庶不失此书之纲领 ,而可得此书之意味耳。据西人云,伊之小说大足以怡悦性情,惩劝风俗,今阅之而可知其言之确否。然英国小说则为华人目所未见、耳所未闻者也,本馆不惜翻译之劳力,任剞 劂之役。拾遗补缺,匡我不逮,则本馆幸甚。……惟此小说系西国慧业文人手笔,命意运笔,各有深心,此番所译,仅取其词语显明,片段清楚,以为雅俗共赏而已,以便阅之者 不费心目而已,幸诸君子垂鉴焉。谨启。


 
古典小说刊印及卖书广告

但市场反应冷淡,以新的形式与内容推出小说不能打开局面,申报馆便迅速改变策略,开始向传统小说倾斜。《申报》上陆续刊登大量笔记小 说,同时又刊印传统小说的单行本。同治十三年九月(1874.11.5),《申报》发了一篇《新印儒林外史出售》的广告,此后连续5天都以《新印儒林外史出售》和《本馆告白》打 广告,受到了市场欢迎,几天内就销售一空,并迅速又加印了几次。

《申报》在此次销售中获得了巨大的利润,所以迅速刊印了其它类似的小说多部,如《七侠五义》、《小五义》等 作品。”

光绪丁丑(1877)十月十七日,《申报》发表了中国第一篇小说征文,署名“寓沪远客”的书商在《申报》登载广告“《有图求说》出售”,文云:
  兹有精细画图十幅,钉成一册,名目《图求说》,托《申报》馆代售,每册收回工价钱三十文。但图中之人名、地名以及事实,皆未深悉,尚祈海内才人,照图编成小说 一部,约五万字,限于十二月十五日以前,缮成清本,由《申报》馆转交。择其文理尤佳者一卷,愿送润笔洋二十元,次卷送洋十元,便即装印成书出卖,余卷仍发还作者,决不 有误,惟望赐教为幸。


 
小说理论

《申报》除了登载征文外还刊登理论文章。1907年2月26日第2版,登载了一篇名为《答客问本报附刊小说》的文章:

客或问于余日:“中国初无所谓报纸也,导源欧西,沿流东亚,而中国于是乎有报。近数年来,操新闻事 业者益多,报纸流传亦愈推而愈广,不可谓非此业之进步也。顾吾闻泰西各国甚重报纸,谓上之则可以监督政府,下之则可以惊醒国民,报纸与国家有治乱兴亡之关系。故凡文明 之国,莫不视报纸之进步为转移,报纸愈进步者其国之文明亦必与之而具进。报纸所负之责任既重且大如此,故其所揭载有若宗教、有若政治、有若学术、有若军事、有若工商之 实业、有若风俗之善恶皆卓卓大者,报纸无不引导之、鞭策之,使之有无穷之观感,而潜移默化于不自知。其余里巷琐屑之事情,犹且不足以费我笔、墨,而况于稗官野史之类仅 足以供人驱谴睡魔乎?今子乃以刊诸报纸,仆甚惑焉?””

应之曰:“客既知中国报纸滥觞于西人,然抑知西人之报固未尝不载小说乎?往者英国有两大小说家焉,一曰:迭根斯,一日萨克礼迭根斯。之《日刊新 闻》也,特设一栏,题曰:意大利土产。继易一栏题曰:丛诂,其中所载皆小说也。迭根斯尝操觚于《周刊新闻》,载同盟罢工事,题为《艰难时》。其时有一少女,父因负债入 狱,女极尽孝养,迭根斯亦综其事实而为之揭于报栏。继又法国革命之惨状,最后又著《大希望》、《互相友》诸篇,俱陆续刊之于报,此报纸刊登小说之一证也。同时又有萨克 礼者,年少于迭根斯,而善为小说之名则与之相埒。"-3其入索列查杂志社,从事丹墨,历著《巴黎要略》、《太鼓录》、《爱国要略》及由婚姻而致富之《爱兰人轶事》,均揭诸 报章,流播于世。嗣后又著《四人乔基》载之于《哈孔鲁》杂志,比其晚年又著短篇小说题日《辣维哀赛维脱哇》亦载之于《孔哈鲁》杂志,而《辣温特》、《阿巴脱》、《派巴 斯》等报,皆转载之,是又报纸登载小说之一证也。沿及于今,流风未沫,而日本各报纸则所载小说尤多,虽曰东施效颦亦复何伤大雅。且客亦知小说之感人者深乎?取世界千种万 态之人物,或为隐谋,或为策略,或为滑稽,或为悲恨,或为爱情,或为教训,而一一融贯其精神,摹写其状态,务使读者感起趣味,而不啻身处其中。故常人之嗜读小说也,每 胜于读经史,而小说足以感动社会也,亦反较经史为易。惜乎我国旧有之小说,非诲淫即诲盗,非谈狐鬼即述神仙。种种荒渺不经之谈,流毒世间,损人道德。而后生小子乃背其 父兄师长忘寝食废职务,挟册自随,恣意浏览。于是小说遂为儒林大师所诟病,相戒以为不可观,此非小说之为害,乃不善著小说者之过也。若夫以可歌可泣,可惊可怒,可喜可 忧,可怜可感激零涕之事,而缀之以斐关之文词,范之于性情道义,则人群之进化有较之涵育诗书为更速者,安见小说之无裨于社会耶?”客退,乃诠次问答语,以告阅者。
  该文首先论证了报纸的重要性,其次编辑回答了开辟小说专栏的目的在于“新小说”有益于“人群之进化”,通过这篇文章可以清楚地看出《申报》编辑“睁眼看世界” 胸襟。
  1910年1月20、21、22、23日,《申报》连续发表了《小说界之评论及意见》、《小说界之评论及意见(续)》、《小说界之评论及意见(二续)》、《小说界之评论及意 见(三续)》四篇理论文章理论文章,提出小说作者应当是:  
  余所谓文学家教育者者,指其人能通哲学、社会学、心理学、教育学、生物学、伦理学、论理学、法理学而言,其业至博至难,故凡仅仅能作雅达之文字及用典赡之字眼 者,决不得以文学家教育者目之,谓彼足当小说家之席位也。


 
《申报》自由谈

1909年,席子佩购得《申报》股权,席子佩掌管《申报》以后,对《申报》进行了改革,重点便是文学版面。1911年8月24日(七月初 一),王钝根主编的文学版“申报自由谈”面世,占报纸第三张第一版全版和第二版的上半版。

从此,《申报》进入了它在中国文学史上有名的“自由谈”时期。《自由谈》创刊号共有八个栏 目,分别为:”
  A.《游戏文章》,登王钝根的“滑稽小说”《助娠会》。说,有一个叫申趋缘的人,“鉴于子嗣之艰难,国种之衰弱,所以创办这个助娠会, 专劝少年男女人会”。一少年卜耀明人会,遇女会员,此女着西装西裙,“爱学西派,故名讨司”。二人于是“办事”。足足办了一个多月,娠没有助成,却“早已双双到西方极 乐国游历去了”。男的真是卜耀明(不要命),女的真是讨司(讨死)。
  B.《忽发奇想》。
  C.《付之一笑》。
  D.《海外奇谈》,登《日光中之蒸汽机》和《空中摄影》两篇科普文章。
  E.《慷慨悲歌》,登岳飞诗《送紫岩张先生北伐》。
  F.《缠绵悱侧》,发《诗妓女吴湘云感怀十首》。
  G.《尊闻阁杂录》。
  H.《小说》,连载《动物之爱》,无作者名,“翼仍、钝根译”。
  此时的“自由谈”多连载一些小说猎奇为主,特别是1920年周瘦鹃开始担任主编时期,更是成为了鸳鸯蝴蝶派小说连载的大本营。
  1932年,黎烈文担任“自由谈”的主编,并对它进行了锐意改革,针砭时弊,特别是鲁迅、矛盾两位作家的加入使“自由谈”成为左派阵地,1933-1934年间,鲁迅共发表 了128篇短评。
  但是好景不长,由于受国民党钳制,言论渐趋保守。不久后,黎烈文被迫辞职,1934年,《申报》老板史量才被国民党暗杀,1935年“自由谈”终刊。
  由于《申报》的地位,它对晚清以来小说的创作、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。今天,透过《申报》我们可以追寻到晚清小说发展的轨迹。读者如需知晓更多内容,请访问《申报》网 络电子版,青苹果数据中心还《申报》专题数据库定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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