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敛之,(1867年—1926年),字敛之,号安蹇斋主、万松野人,满族正黄旗。著有《也是集》(正、续编)、《万松野人言善录》《安蹇斋丛残稿》等。其中,《也是集》是他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的汇编。
1898年前后受康有为、梁启超变法思想影响,开始评论国事,曾在澳门《知新报》上发表同情戊戌维新变法的文章。
1901年4月24日由上海回到天津。次年6月,在天津创办《大公报》,兼任总理和编撰工作。《大公报》创刊号《大公报序》曰:“报之宗旨在开风气,牖民智,挹彼欧西学术,启我同胞聪明。……凡我同人亦当猛自策励,坚善与人同之志,扩大公无我之怀,顾名思义,不负所学,但冀风移俗易,国富民强,物无灾苦,人有乐康,则于同人之志尝焉,鄙人之心慰已。”针对当时国破民奴、封建专制主义乌云笼罩全国的局面,英办《大公报》的宗旨,是要用西方资本主义的学术文化思想,对“我同胞”进行思想启蒙。
英敛之以“开风气,牖民智,挹彼欧西学术,启我同胞聪明”为办报宗旨,提倡变法维新,反对顽固守旧;主张君主立宪,反对封建专制;要求民族独立, 反对外来侵略。以敢于骂酷吏、不避权贵受到舆论界重视。在这份新报纸创刊的第一天,发行量就超过了5000份,这并非一个小数字,英敛之高兴得“夜不能寐”。这份新报纸用毛边纸印刷,仅有一面,报头刊有法文,意为“无私”。关于“大公报”寓意,英敛之将其解释为“忘己之为大,无私之谓公”。
英敛之大力提倡剪辫易服,向读者宣传“中国之发辫有百害而无一利”,动员人们放弃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可损伤”等传统观念。英敛之还特别关注妇女问题,旗帜鲜明地反对女子缠足。在《大公报》出版的第一天,他就特意安排刊发了一篇题为《戒缠足说》的白话文章,此后还参与创办天足会,推动女性解放自己的足,并解放自己的心灵。
《大公报》在创刊的第五期,英敛之在这份报纸就刊出亲笔撰写的《论归政之利》一文,大胆地议论时政,公开要求慈禧不要“垂帘听政”,拥护光绪亲政,从鼓励“保皇斥后”转而呼号“君主立宪”,伸张民权,反对封建专制。文章强调指出,只要“太后”一归政,就有八利:“中外利,满汉利,民教利,新旧利,宫闱利,草野利,君子利,小人亦无不利。”他还指名道姓,指斥慈禧的亲信、军机大臣——“刚毅国贼”,祸国殃民;指责反对慈禧归政的大臣为“谄媚之小人”。
在清政府杀害革命党人徐锡麟和秋瑾之后,《大公报》也刊出专文,谴责对徐锡麟的“啖肉剜心”,乃20世纪中国的“野蛮凶残行径”;对秋瑾这一女子,“以猛狮搏兔之力擒之……既无证据,又无口供,遂处斩刑”,已经达到了“野蛮已极,暗无天日”的地步。
万马齐喑之时,《大公报》的横空出世,靠的便是其创办人英敛之所理解的西方报业公例——“阐发公理也,激扬公论也,开通民智也,维持国力也。之数者,皆执笔之士,临死生患难、刀锯鼎镬而不易其宗旨也”。
英敛之最常与各级官员打交道,但一生从未涉足官场,并自言“一生最厌做官”。严复曾赠其一副对联,上书“能使荆棘化堂宇,下视官爵如泥沙”,英敛之引以为傲,将对联裱好,挂于中堂。
《大公报》于1905年5月23日登载上海商会发起抵制美货通电,6月11日登载“本报不登美商告白”的启事。因宣传抵制美货,触怒了这个地方最高长官。袁世凯通过天津巡警局,以“有碍邦交,妨害和平”的罪名,下令禁邮禁阅《大公报》。消息传来,英敛之亲撰“启事”,文中称,“抵制美约一事……敝报当仁岂能独让?故随诸君子之后,亦尽国民一分之天职……今不幸敝报独触当道之怒,严禁士人购阅,不准邮局寄递,为不封之封”,并指明此“当道”即为袁世凯。 此后数日,英敛之连续撰写多篇抵制美货、反对袁世凯的文章,报纸的零售量骤增。袁世凯不得已,曾数次欲以重金收买英氏,均遭拒绝,只得作罢。
1906年7月1日, 英敛之与《北洋日报》等联名发表《告天津各报大主笔》书,发起组织中国近代第 1个新闻团体“报馆俱乐部”,作为同业“研究报务、交换知识”的场所。
英敛之的目光始终关注着民生。《大公报》是中国最早发表用地方土话写作,供市民阅读的新闻和评论的报纸。1907年,《大公报》发起募捐赈济江南水灾,得银11469两,此笔巨款全部用于灾区。以后十多年中,英敛之多次做过这类社会公益工作。
从英敛之起,《大公报》便奠定了“敢言”的文风。这份世界上历史最为悠久的中文报纸,至今已发行了一百多年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它如实地记录下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。也为中国新闻界留下了一个个传奇般的名字——张季鸾、王芸生、范长江、彭子冈。
1926年1月10日英敛之逝世,享年59岁。(主要来源于百度百科等内容)